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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战前的日常(一)

第五章 大战前的日常(一)

早上,清晨时分,天方浅浅亮起,将军府的大门被敲响了,刚刚经历了一晚酒乐,睡眼惺忪的门卫开门后受到一百分惊吓,接着是被门卫叫出来一身武服的战震,然后受到十万分惊吓。

门卫受到一百分惊吓是因为他发誓一身中从来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女的眉目如画,脸上带着轻纱看不清完整面容,但一双明眸,两道柳眉,如诗经中犹抱琵琶半遮面般,让人想入非非,联想翩翩。

至于战震为什么受到十万惊吓自然不是因为男女的美貌,他自小随战家前辈四处征战多年,美女见多了,连以美女闻名于世的虞国都去过几次,还不算太吃惊,只能算受到十分的惊吓,真正让战震受到剩下九万九千九十分惊吓的是女子手上的一块令牌。

不是一般的令牌,是属于官国皇室的令牌,更难以置信的是上面刻着的不是别的一般公主的名字,而是‘倾雪’二字,他是为数不多知道这公主为国家默默付出的人,当场便下跪了。

来者自然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倾雪,受了战震一礼后说道:“战将军请起,今天我的身份并不是以公主,而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公主,知道吗?”

“末将知道,所以不知如何称呼您?”

“就雪倾吧,这是我在外行走用的假名。”

战震担心道:“是,那么今天您来将军府有何事?皇宫内不会有事吗?”

上官倾雪露出来的眉头挑了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当我是一闲人。”

战震抹了抹额头,跟自己想象有点不一样,但依旧点头道:“是,那么请进。”

今天上官倾雪将不顾弟弟反对,执意让刀暗卫看着自己的皇弟给留在了外面,自己则带着小画和一些礼品来到了将军府。

进入后,上官倾雪问道:“请问战尘的房间在哪?”

“十妹?”

尽管有些奇怪自己妹妹为什么会和公主弄到了一起,但战震还是指去方向。

背下了路后,上官倾雪吩咐道:“我是公主的身份一定要向你妹妹保密,知道了吗?”

“是。”

支开随身侍女小画和战震,自己经过不太长的一段路程,很轻松地找到了战尘的房间,是将军府内用来接待贵客的客房,房屋的装饰和景物完美地融合了官国崇尚的文和战家崇尚的武。

静悄悄地进入房间内,上官倾雪看见了熟睡着的战尘,睡相像是婴儿,眉目完全舒展开来,没有一丝忧虑。

但下一刻,这幅景象便消失了,作为行走过江湖的江湖人,警惕二字早已融入潜意识,成为本能,一丝一点的不自然声响都惊醒睡眠,况且天已亮,本来就已经半醒了的战尘听见开门声便马上醒了。

“雪倾!你怎么来了?”

早上一睁眼,清丽的美人就俏立在自己门口,不由得战尘内心有些欢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见到对方内心深处有涌出压制不住的喜悦,也许是见到好友的激动吧。

“来看你了。”

清淡一笑,配上清雅的容颜令人倍感如沐春风。

战尘大大咧咧道:“你来看我就早说嘛,昨天一回头就不见你人影了,今天现在又不让我准备准备,让你看见我邋遢的模样了。”

“是吗?”

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确实,原本好看的长发因为睡眠显得有些杂乱,衣服也微微有些凌乱,但一向不施粉黛的清秀脸蛋迷迷糊糊的模样倒是。。。更加可爱了。

“噗呲!我倒是觉得和平时一样啊。”

“哈哈哈!是吗?你说谎!”

天边的鱼肚白终于逐渐升起,缕缕朝阳射入房间内,为房间内两名天真烂漫笑着的美人打上薄薄莹光。

这时,战尘还不知道对方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官国的公主,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爱上对方,更不知道自己以后因为这女子受了多少痛苦;这时,上官倾雪还能发出源自心底地笑着,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爱上对方,但不同于战尘的一片赤诚,她总是徘徊在爱和国家之间,丝毫不知自己对这原本不受世俗所制的女子带来了多大的苦楚。

简单地梳洗了下后,战尘麻利地束起头发,扎成一束马尾,一手提起伫立木架上的铁胆银龙枪和黑鞘宝刀悬挂身上。

到门口时,上官倾雪拦住了对方:“你怎么还穿着粗布呢!你是女子这样对身体皮肤不好。”

心莫名一暖,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战家世代的习俗,无论男女老幼都必须穿粗布,以身作则让官国百姓知道我们战家虽然位高权重,但我们并没有居高自傲,我穿了十八年了,穿着穿着就习惯了,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上官倾雪皱了皱眉,没再说话,但这个细节却被战尘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话说回来,上次在湖中相遇的第五楼的第五无拘和你是怎么认识的?性格好像有些冷淡。”

“她?我和她是我刚交枪下山的那天遇到的,那天她遇到山匪被我顺手解决后便认识了,另外她的性格其实大大咧咧,很好相处,待人真诚,就是那天对你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警惕,不过不要在意,她作为第五楼的人,有些警惕心也是正常的。”

“嗯。”

上官倾雪应下,心中却衡量着,难道对方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可能性不大。

“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学成回来战家之后向做什么?”

战尘食指摁着嘴唇,挑眉想道:“云游四海,快意江湖。去看看老朋友们,六年不见了,不知他们有无成家立业,然后或许哪一天碰上了个喜欢的优秀的男子便嫁了,然后传授子女武功。”

不知为什么上官倾雪听到后面心口有些堵塞,按耐下不适,柔声问道:“作为战家子女,没有为官国而战的想法吗?”

战尘摇头,道:“不可能,我会为战家而战,为挚友而战,但我不会为官国而战,官国这些年来错待战家太多太多,战家也为官国付出了太多太多,哥哥他们想怎样我阻止不了,但我是不可能的。”

不出意料的答话,上官倾雪在听见战尘说会为挚友而战后,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道:“那你会为我。。。”

“传,将军吩咐道早膳已经在大堂准备好了,如果两位已经准备好便请移玉步。”

一声传令的打断,上官倾雪顿时清醒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美目偷偷看了战尘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并未在意自己所说时才松了口气。

“好!我马上就来。”

战尘回过头,问道。

“你刚才说了什么?抱歉,没听清。”

“没事,我们走吧。”

最近的内心似乎不太受自己控制呢。

早膳是在将军府的一处大堂,战震,孔叔叔和侍女小画早已守候着了,膳食并不太丰盛,不过也有七菜一汤,这还是战震今天早上特地让厨房多弄的,不然就平时战震和孔武两人的习惯,很可能早膳就是和城内的士兵一起吃馒头和豆浆呢。

“十妹和雪倾,你们来了!”

“哥哥!好香的饭菜啊!真是馋死我了,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在师傅那学武,师傅总是以磨练意志为由,将烧糊了的菜或者根本是生的肉给我吃,或者我自己上山打野味。”

“这可真是辛苦小姐你了!不过确实可以当是一种磨练,要知道打仗时,可不是那么多机会让你生火的,不然很容易暴露军队行踪。”

“这倒是!”

“话说,战尘你是准备回去长安城去看你父亲的是吧。”

战尘点头道:“是的,我这次也算是途经东北虎城,过两天我就出发去长安城。”

“那好,你父亲肯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届时顺便帮我向我父亲问好。”

镇国八虎虽然同是战家,不过并不是同父同母。

“我会的。”

战尘应下。

“小姐,你下山来到这里的路上有没有碰到哪家的心仪的男子?咱家可爱又热爱习武的尘妹妹,如今已是十八岁了,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差不多该出嫁了,别的女子这时候都是一两个娃的娘了。”

孔叔叔一脸戏谑。

战尘顿时摆了个大红脸,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是吗?”

孔叔叔和战震两人一脸失望的样子,接着道:“不要灰心,要不要孔叔叔给你介绍两个?”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一心一意钻研武艺吧。”

依旧红通通的脸,上官倾雪在旁看在眼里,心中盘算着如果战尘爱上了官国男子那最好,自己自有大把办法拉拢他们,但若是爱上了别国男子,自己就绝对要抢过来,如果真的不行的话,那自己也必须确保战尘不会为他国而战。。。

六年不见,战尘,战震和孔叔叔很快便谈起了日常和六年来的生活,而上官倾雪有些尴尬地被凉在了一旁,不过她本人倒是不太介意,别人一家谈家常和她何干?

反而侍女小画看不下去了:“你们三个是不是忘了我家公。。。小姐!”

这时战尘才想起来,摸了摸后脑,然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雪倾,你是怎么进来将军府的?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有关这个问题,自然早就想好了缘由。

侍女小画拿出两个盒子道:“我家小姐是官国一个不太出名的商贾,此次来到是特地交好将军府的,特地送上宝物两样。”

打开两个箱子,分别是一个匕首和一颗夜明珠。

匕首造工精细,刀锋锐利,青芒四射,轻易可见是一把宝刀。

至于夜明珠,也算是宝物一枚,不过对战家来说,吸引力远远没有匕首大。

战尘和孔武正感惊奇的时候,战震将两盒子推了回去。

“雪小姐,无功不受禄。”

“正是,我们战家或将军府还不差也不贪一刀一剑,这位小姐就请收回吧。”

上官倾雪没有收回,将盒子推给了战尘,道:“你收下吧,当是朋友给你的礼物。”

这是雪倾第一次给自己礼物,虽然不是第一意愿,但心情依旧雀跃,尽量掩饰着愉悦地收下了。

“既然哥哥,不要,那妹妹我就收下了。”

接下来的早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无外乎就是说说六年间的转变,用完早膳后,战尘在战震的邀请下来到了将军府后的演武场。

两兄妹不愧都是世代崇武的战家子女,相聚不过一天就一同到演武场去了,其实无怪战尘和战震,同为战家子女他们日夜与兵器为伍,兵器上的交流一定程度上媲美着他们言语间的交流。

演武场是府内一片巨大的矩形空地,旁边有一木架,上面除了十八般常见武器外,还放置着些江湖中闻名的奇门异器,这些都是战震主动要求人调查并得来的,为的是减低异类武器的不适应性。

此时的演武场已经被城内职位大大小小,暂时没有任务的将士给填满了,他们都想一睹为快,看一下将军的妹妹,战家的女儿会是怎样的人物。

孔武有力,手脚粗壮,女汉子,这些都是战尘没来之前的众将士对战尘的臆测,直至刚才将军亲口承认之前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这看上去姿态轻盈,清丽脱俗的女子是将军的妹妹!

“各位将士们,今天把各位叫过来的原因相信各位也略知一二,今天我十妹,战尘从圣级强者阿枪门下学成归来的大日子,本将认为今天你们之间的交流会对你们将来的武道领悟更有帮助。”

战震口中虽然说的是各位将士,但其实数量并不多也都是熟人,特别是官国崇文抑武,武将更是少之又少,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都认识,而且互相扶持,只有最底层的普通士兵们才有些陌生。

“首先,本将先在这里说明,我妹妹今年芳龄十八,正值每一个女子一生最美丽的年华,而且是大家闺秀,待字闺中哦!在座各位年轻的将士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站出来,展示自己!”

自己妹妹学成归来,年龄也不小了,在古代十六岁都嫁为人妇,生孩子了。

见自己哥哥如此推销自己,战尘虽然没感受过情爱,但毕竟已值二九年华,怎么也是知道些有关男女间情情**的事情了,一时间羞红了脸。

在场的将士,特别是年轻的男子更是一片骚动,个别男子的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见到场边一个个欲上前一展身手的男子,上官倾雪勾了勾唇,如果有人娶了战尘也好,不仅能够束缚住战尘,自己还能和心仪的吴国三皇子。

“不过。。。本将作为哥哥,自然得帮妹妹把把关!上了年纪的,娶了妻室的,就别上前了。”

此话一出,演武场内一片哄笑,有些则是懊恼不已,战家在官国自然算是大家,娶了战尘也算是一朝就平步青云,加上战尘本身靓丽的相貌就让人垂涎不已,可惜娶了妻室,只能看不能碰。

“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是你们向高手请教的大好机会,想要提升实力的就上前来,当然枪术的话是最擅长的。”

“我来!”

上前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脸浩然正气,众人都认出了他,双十年华一个新晋升的百夫长,年轻有为的他是城内不少少女的暗恋对象。

此时的他手提一杆长枪,走到战尘五步前,抱枪道:“在下裘行正,现职枪兵百夫长,请赐教。”

“不敢,请。”

战尘退了半步。

脚尖一挑,长枪虚晃两圈后裘行正双手一握,一个中平枪直攻中路。

“气势不错。”

战尘倒是没有托大,但这等级的敌人却是不能让她提起心来。

不退反进,向前踏前一步,腰腹微转,右手单手攥着枪尾,铁胆银龙枪宛若一道流星笔直迎上了对方的枪头。

‘她在做什么?’

‘单手攥枪尾就敢和双手的中平枪硬碰硬!就这实力还值得将军将我等召集过来?’

‘看来战家女子也不过如此。’

这是大多数人此时此刻心中所想,但他们都还不知道或者没认出来战尘六年前的战绩和爱枪铁胆银龙枪。

但几人中并不包括笑眯眯的战震和孔叔叔,还有已经见识过铁胆银龙枪一枪之下的威力的上官倾雪和小画,那天晚上战尘一枪之下造成的破坏她们两至今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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